第十六章 伤心忍却绯鹤来-《鸾翔九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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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舒阳转过身来,望着鸾歌,带着几分叹息道:“云婉只怕是师姐跟前服侍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你当如何处之?”鸾歌望着他道,突然生出几分连自己也觉不妥的酸意来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如何才是合适?”

    舒阳并没有想那么多。只当是因为鸾歌与苏月翎的恩怨使然,才让她对此如是敏感决然。

    “云婉脸上的伤痕。你可曾帮她看过?”

    略一沉吟,鸾歌道出了一句并不相干的话来。

    这话一出,鸾歌自己倒先笑了起来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更何况是将容貌看得那般重要的女子,对上有一手好医术的主子,如何不会求良药以医?

    可是转瞬,她的笑意便骤然敛却:若是云婉找了舒阳查看,以他的医术,她如何还会是今日这般模样?

    唯一的可能,只有……

    “她不曾言,我自然不会去管。”

    似是为了回应鸾歌的猜测,舒阳道出云婉不曾问诊的事实。

    果然……

    “她脸上的痕迹不是伤痕,而是毒素的累积,你可看出?”鸾歌望着舒阳,道出自己在第一次见到云婉时的发现。

    “毒素?”

    舒阳不由惊诧出声,这一年来,他从不曾知道云婉面上是因为中毒所致!那道疤痕瞧上去,明显是刀痕去痂后留下的暗疤!

    而且,鸾歌又怎么会知道那到底是疤痕还是毒素?她分明不懂医术……

    “因为地一道天雷,洗就金鸾之后,我可以看到凡常所并不能看到的东西。”对上舒阳的疑问,鸾歌坦诚道出自己的变化与发现,“她的面上,疤痕处聚集的经络已然泛黑。”

    自是金鸾之身后,她的耳聪目明已然到达了一定的程度,只要她想看,想听,十数尺之内,没有她看不透听不清的事物。

    当然,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。

    但舒阳闻言后,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:“金鸾之身果非尔尔……”

    然后他望向鸾歌道:“想说什么,便直接说吧,你我之间,无需这般绕弯子。”

    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,就是有这样的好处。

    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解释,只要开口直言所欲何为,便可互通有无,无需计较那些因果由来,无需解释那些琐碎细节,省却不少麻烦。

    但这样聪明的对话,却往往也最容易揣摩错对方的心思。

    “或许,你是时候履行自己的诺言了。”

    略一沉吟,鸾歌道出了又一句舒阳不曾料想到的话来。

    就在舒阳思索自己曾经许给鸾歌什么承诺的时候,似是怕舒阳并不能明白她的意思,鸾歌进一步开口补充道:“我猜,晋国那位叫做华宸的皇子,只怕已然等不及了吧。”

    这时,舒阳才明白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事无不可对人言,既然不知敌我。便现于人前吧。她想看什么,想知道什么,就让她知道好了。”鸾歌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似是经过长久的思量。舒阳最终道出这么一句话来,点了点头,算是采纳了鸾歌的意见。

    “下山之前,帮我多找几本固本之术的书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与我一道下山?”舒阳奇道。

    当初在楚国的时候,鸾歌可是声明了要忘晋国一探究竟,按着她的好奇心与说一不二的性子,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下山的好机会?!

    “你与她们一道吧。”似是想到了什么。鸾歌牵着嘴巴笑了笑:“我要留在山上,趁着欢喜多学习一些东西,至于下山只是。我且等待过些日子,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见她说得诚恳,舒阳点了点头,算是应允。

    “既如此。我便先行回去了。”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。鸾歌与舒阳作别。

    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,舒阳随手撤去先时加在水榭外面的屏障,目送她离去。

    鸾歌的步子如常,可是在踏出听香水榭,刚转了个弯后,便身子一歪,倚在了一旁的山石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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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晋三皇子府中。

    “苏懿!三日后摆宴醉仙楼,为舒先生接风洗尘!”

    书房之内。看着眼前的绯色纸鹤化作荧光点点而后消失不见,华宸击案而起欢喜地高声吩咐道。

    正在他忧心舒阳的讯息许久不至。又忧愁他何时才肯下山之时,纸鹤翩然顺意而来,如何能不让他拍案叫好!

    不管是先前宋其然之事,还是如今期盼已久的舒阳之事,都让华宸觉得诸事顺心,一切似乎都逐渐好转起来。

    当然,除却身边的奸细还未揪出的话。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在书房另一头整理东西的苏懿闻言,朝着华宸拱了拱手,应声道。

    “对了,这次只怕舒先生要长住于此,你看别院合适还是府中好?”从案几之后走出来,华宸满面笑意地走到苏懿跟前,习惯性地询问着他的意见。

    “别院宁静清幽,可免纷扰,也多出几分自在来,但到底显得怠慢,而且公子往来太勤只怕行事不便;可是府中虽说隆重有余,但到底拘谨多礼,多少双眼睛盯着,只怕舒先生的事情瞒不住,徒生事端。与其我们揣摩来去,依苏懿所见,还是等舒先生来了之后,由他决定住在何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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