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四章 尴尬-《善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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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听杜云萝问起来,那软软糯糯的音调就像在耳边一样,让已经散了差不多的酒劲一下子又窜了起来。

    好像,确实有些喝多了。

    从那杯交杯酒开始,他就醉了。

    穆连潇伸手想推开北面的小窗。

    手指触及窗棂,想到外头北风灌进来,这热气腾腾的净室变冷了,晚些杜云萝用水时怕是要冻着,穆连潇还是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杜云萝没听见穆连潇的回答,刚想抬声再问一次,就见那人从净室里出来了。

    喜袍换下了,就挂在她的喜服边上,红映着红,与那对龙凤烛相照。

    穆连潇穿了件簇新的中衣,长发散下,不疾不徐走过来,直直看着杜云萝。

    他之前也见过杜云萝散了乌发的模样,可她这会儿的样子又与那年闯进青连寺竹林时的感觉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杜云萝朝他灿然一笑,起身端了桌上的醒酒汤:“还没凉。”

    穆连潇接过来,入口有点烫,他想,还不如凉了的喝得舒坦。

    东次间里传来西洋钟的声音,在这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杜云萝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,从缓到急,似乎是事到临头了,她才开始乱了。

    不是害怕,也不是紧张,她与他做过五年夫妻,便是聚少离多,床笫之事,总归是习惯了的。

    她只是忘了,从前两人是怎么开始的……

    应当不是面面相窥吧……

    杜云萝下意识地蹙眉,好像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,坐在梳妆台前不理他,穆连潇哄了劝了,她依旧不冷不热的,叫他一个打横就给抱到了床上……

    后面就顺理成章了。

    可现在,她要如何?

    以两人之间的关系,她总不能真闭着嘴一直不理人吧。

    杜云萝的苦恼,穆连潇并不知道,他也在苦恼他的事体。

    从前是怕唐突了她,千般万般忍着,这会儿行了大礼过了明路,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抱她吻她了,他却有些不晓得该如何出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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