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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泽怔忪，他看着一脸平静的自己，感觉自己在做梦，他走到病床边，看着自己的样子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，可是没感觉到痛。

    他笑了，却显得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“我是在做梦吧，一点也不疼呢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魂，没有实体。”妖异的男人黑眸中透露出了一丝怜悯，看着这个可怜的魂说道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鬼魂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吗？唯一怕的就是光了。

    裴泽踉跄了一下。他喃喃说道：“是不是我跟你走了，就再也见不到她了？”

    甚至连守护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，变成了植物人，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用？

    “我可以让你继续留在人世，不过你只能晚上出来，代价是……”妖异男人的黑眸落在了裴泽紧闭着的眼睛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眼，裴泽似乎明白了什么，他惊讶地看向男人：“你要让我把眼睛捐给苏小小？”

    男人没说话，算是默认。

    “她到底是谁？”裴泽问，为什么他一个死神会对苏小小这么好？

    “你没资格问。”

    裴泽不再问，他站在床边，最后看着自己，想起了那个小女人的样子，声音，以及那倔强的脾气，眸子里溢出了温柔，苍白地微笑：“就算你不说，我也会捐给她……”

    有了眼睛，那么她就可以在世上接着看那美丽的世界了吧？连带着他的那一份。

    “只是我现在动不了了，怎么签捐献单？”裴泽说话间想要拾起自己的手，却毫不意外地穿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我自有办法。”妖异的男人说完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。

    裴泽感觉他的眼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。

    一道白光闪过，裴泽感觉有东西拉扯自己，就像进了时光隧道一般，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变成了超分贝的声音，他透明的身子被拉扯着，直接向后面的身体仰躺了过去。

    整个透明的身子跟实体重合，最终合为一体。

    然后一切重回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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