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隔壁老王不简单-《新唐小相公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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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的朱秀,刻苦程度和天资悟性都不如他爹朱大全,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,在现在朱秀看来,简直就是一无是处。

    虽然这年头也可以靠颜值恰饭,路子野心够宽的,甚至还可以恰到女皇陛下面前,但...朱秀还是决定要靠才华,实现他享清福的终极目标。

    毕竟那种化石级别的老草,不是每条小牛都能嚼得动......

    对于朱秀考科举这条路究竟能不能走得通,王戮五很识趣的没有继续拓展开,沉吟了会,面色稍显凝重地道:“前些日,我偶然间从陶村正家听到一个消息,跟你的学业有关,思前想后,还是决定知会你一声。”

    朱秀见他神情严肃,也赶紧端正态度道:“王叔请说便是。”

    王戮五缓缓道:“你也知,水口乡学舍只给了陶朱村两个学子名额,一个是你,一个是陶村正的二孙陶盛。如今陶家三孙陶兴也已十二岁,陶家似乎有意让陶兴也到学舍进学,他们想让你把名额让出来,留给陶家。借口,自然就是你进学三年,学业一直落后,考取县学无望。这件事,你要想想该如何应对,陶家不久便会找上门。”

    朱秀听罢倒是没有太大反应,一个乡下小学堂而已,即便不去又能有多大损失,反而更能称他心意。

    只是方翠兰那里不好交代,这件事母亲恐怕不会答应。

    稍一沉吟,朱秀拱手笑道:“多谢王叔相告,小侄知道了。不瞒王叔,其实小侄也志不在此道,早有心思离开学舍,去县城看看,学点赚钱的门道,也好早日有能力帮补家用。”

    王戮五以为朱秀是因为学业差,考县学无望准备放弃,那笑容在他看来就是强颜欢笑,叹了口气,宽慰道:“你也不用灰心,科举这条路,不是人人都适合。你看某,识字倒是识字,却写不出一句通顺话,不也衣食不愁。

    你这身子,太过纤瘦无力,要不然,某教你挽弓射箭,做个猎户,每年进两趟山,运气好的话,三五年也就攒够了盖房钱。我这两间大瓦房,不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
    朱秀笑着附和两句,又表示遗憾,自己这副身子恐怕不是动手动脚的料。

    一番交谈下来,朱秀自觉和王戮五的关系拉近了不少,王戮五看朱秀也顺眼了许多。

    朱秀看了眼那供桌上摆放的灵位,心里稍一踟蹰,试探地问道:“敢问王叔,之前可是从西域过来的?”

    王戮五一愣,略显惊讶地道:“你如何知晓?”

    这算是承认了,朱秀端坐起身子,略显慎重了些,压低声音道:“小侄还要再问王叔一句,您和已故安西都护王方翼,是何关系?”

    王戮五呼哧一下站起身,黑脸瞬间色变,那双充满惊异的炯目,射出的精芒令朱秀不敢直视!

    堂屋里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!

    朱秀脸色发白,心中疾呼糟糕,莫非是揭露了王戮五不可告人的隐秘,他恼羞成怒之下想要干掉自己?

    仿佛感受到王戮五身上散发出的凛凛杀气,朱秀不自觉地攥住茶碗,喉咙一阵滑动。

    只见王戮五直勾勾地逼视了他一会,然后沉着脸缓步走到堂屋门口,朝外看了一圈,见王昂和王竹没有靠近,又走了回来。

    朱秀缩在绳床上不敢动弹,呼吸都迟滞了几分,死命攥紧茶碗,心里闪过要不要先下手为强,拿这茶碗拼命朝王戮五头上招呼过去的念头......

    王戮五在他身前站定,满脸疑惑地低沉道:“此事,是朱举人说与你的?”

    问完,王戮五自己又摇摇头,迷惑地道:“不应该呀!六年前朱举人过世,你才多大一点,再说,某相信朱举人的为人,他定然会守口如瓶。此事,你究竟是如何知晓的?”

    这下轮到朱秀惊讶了,结结巴巴地紧张道:“王...王叔的意思,这件事我父亲...早就知道了?”

    王戮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坐下,沉默了片刻,长叹道:“九年了吧...那会还是垂拱三年,大都护和大将军程务挺刚从绥州平叛回京,不久,程务挺为宰相裴炎鸣冤,触怒武后,坐罪处斩。大都护因为不经意间说了一句‘务挺乃天后心腹,何至于连罪?’也恶了武后,被夺爵免官,流放崖州......”

    王戮五面上涌出极大的愤怒,双拳攥紧,低沉道:“我本龟兹汉人,当年大都护镇守西域时投军,几历战阵,幸得大都护看重,收为部曲,赐我王姓,待我如子侄。大都护流放崖州,我等部曲本来相约中途劫人,没想到未等我们赶到,大都护就已经亡故!大都护时年六十二岁,气壮体健,怎会如朝廷所言那般病故?必定是武后暗中派人下毒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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