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拿自己当个人物-《纨绔王爷草包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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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敬飞!

    莫寒月扬眉,向芳草、紫萱二人一望。

    紫萱忙道,“这些事不急,我们先将话给各处管事媳妇传下去就是,小姐既然有事,我们先请告退!”说着和芳草二人施礼退出厅去。

    等二人离去,莫寒月才命人将卫敬飞请入,含笑起身见礼,说道,“二哥当值辛苦,怎么不回去歇息?”

    卫敬飞还礼,向夏儿、丹枫各望去一眼,并不说话。

    这是有话要说!

    莫寒月微抬下巴,命二人门外守着,这才问道,“二哥哥何事?”

    卫敬卫满脸不悦,说道,“昨儿妹妹去墨府道贺?”

    这不明摆着吗?

    莫寒月点头,说道,“是啊!墨表哥一早命人送帖子来!”

    卫敬飞冷哼一声,说道,“他好歹也是个四品顶戴,还是大家子出身,怎么如此不懂规矩?”

    莫寒月奇道,“之前十一禁足,前儿皇上才下旨赦免,昨儿墨表哥赶着来下帖子,虽说急一些,也还在情理之中,二哥怎么如此说法?”

    卫敬飞冷哼一声,说道,“妹妹禁足,难不成我们府里是没有旁人的?”

    这是嫌墨浩林没有给他下帖子?

    莫寒月好笑扬眉,说道,“墨表哥初来盛京,与二哥并不相识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相识?”卫敬卫将她的话打断,在桌子上连拍,说道,“小静安王他是相识的?峻小王爷他是相识的?或是景郡王他是相识的?就是那几大家的公子,难不成他都是相识的?”

    一句一句追问,语气里浓浓的不满,仿佛是旁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。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扬眉,淡道,“二哥说的是!墨表哥初来盛京,墨家在盛京又没有什么根基,想来墨表哥是为了拓展人脉,下帖子请的,都是几大名门世家嫡出的公子和小姐!”有意无意,将一个“嫡”字咬重。

    卫敬飞一听,呼的一下站起身来,冷笑道,“妹妹可不要拿这话挤兑我,我是庶出,难不成妹妹是正经嫡出的?旁人是名门世家里来的,妹妹也是出自相府,为何单请妹妹?”

    眼前这个人,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!

    莫寒月瞧他片刻,淡淡道,“二哥说的是,妹妹若不是庶出,又如何会是墨公子的表妹?”

    卫敬飞扬眉,说道,“既是亲戚,更不该厚此薄彼!”

    莫寒月好笑,说道,“二哥忘了,墨表哥姓墨,不是姓侯!”

    纵然是亲戚,也只能算卫十一一人的亲戚,不知道与眼前这位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这一会儿,她又突然奇怪,眼前这个人,是脸皮太厚,还是脑子里有土,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
    卫敬飞被她言语一僵,脸又沉了几分,冷笑道,“妹妹这话说的没理,他既是妹妹的表哥,自然也是我们的表哥,纵然一向不怎么亲近,可这场面上总要遮掩!”

    场面上要遮掩,也得是上得了场面的人物。想卫敬言自幼养在侯氏名下,这许多年,还是会受到高门大宅中嫡公子的排挤,他这刚刚挂上个名字的嫡庶子,倒拿自己当一个人物。

    莫寒月忍不住暗暗摇头。

    看来,和这个人还真是无法说得通呢!

    坐这么一会儿,只觉的他身上透出的臭味儿越来越浓,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,只得转话,淡淡说道,“今日二哥来就是为了此事?”不知不觉语气里带上些不耐。

    早些将这个人打发出去,也好透一口气。

    卫敬卫这一番质问,不过是想逼莫寒月应承些什么,此时见她不悦,倒不敢强逼,立时换上一副嘴脸,说道,“妹妹,你别糊涂,墨表哥再好,也不过是表亲,又如何能与自个儿的哥哥相比?”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勾唇,说道,“二哥说的是!”

    卫敬飞向她凑近一些,说道,“妹妹,前次二哥说的事,妹妹可还记得?”

    是说想要结交小静安王的事?

    莫寒月轻轻挑眉,点头道,“十一记得!”

    卫敬飞急道,“妹妹既然记得,昨儿那样好的机会,为何不唤二哥同去?如今错失良机,又不知要等到几时?”

    昨天那样的场合,他若去了,旁人岂不是扫兴?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挑眉,含笑道,“原来二哥是为了此事!”

    卫敬飞忙道,“是啊,妹妹可曾和小静安王提过?”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一笑,说道,“二哥怎么不想想,小静安王、罗大公子几人,都是自幼相识,昨儿虽说是墨公子府上宴客,总也是他们几人在一处谈说,又有几人能插得进嘴去?二哥去了,怕也只能一旁瞧着,岂不是尴尬?”

    卫敬飞闻言,不由脸色一沉,冷哼道,“你又如何知道,他们不愿与我结交?”

    莫寒月摇头,说道,“如此着于痕迹,岂不是会引人猜忌?如今瞧着有更好的机会,二哥何不一试?”

    卫敬飞听她说话,本来心中颇为不悦,听到后句,不禁大喜,问道,“什么机会?可是哪一府上又要宴客?”

    莫寒月摇头,说道,“二哥身在御林军,想来也听说今年皇上要开恩科大考!”

    卫敬飞听她突然提到此事,不由一怔,点头道,“是啊,如今盛京城中各路的举子云集,成日喝茶赌酒,平白惹出许多事来,我们也跟着忙碌!”

    莫寒月点头,说道,“那些举子,虽说大多不是盛京人氏,可是其中有不少人和墨表哥一样,出身名门世家。如今进京,正是要结交朝中清贵,各府名宅的时候,二哥与他们结识,再一同借机结识各府的公子,岂不是更加顺理成章?”

    卫敬飞听完,细细一想,竟觉得有理,连连点头,起身向莫寒月一礼到地,说道,“多谢妹妹指点!”

    就这一下,一股臭味扑鼻而来,莫寒月几乎呛的背过气去,忙用帕子掩住鼻子,略缓了缓,才道,“哪里是妹妹的主意,这可是罗大公子的主意!”

    顺口假借了罗越的名头,不禁暗暗吐舌。但愿被罗越知道,不会和她翻脸。

    卫敬飞听到“罗大公子”四字,眼睛顿时一亮,说道,“罗大公子竟替我出主意?这可如何敢当?改日定要当面道谢才是!只是不知道,他属意何人?”

    罗大公子知道你是谁?

    莫寒月忍不住心里翻个白眼,脸上却不动声色,说道,“二哥说哪里话?妹妹与罗大公子不过是相识,又岂能直问?是向罗五小姐探问口风,罗五小姐无意中说起罢了!十一想着是个好主意,才与二哥说起!”

    原来是这样!

    卫敬飞大为失望,转念又欢喜起来,点头道,“罗大公子不知道我欲结交也好,免得以为我有什么图谋!”

    你没有图谋吗?

    莫寒月心底冷笑,面上却仍色是浅浅的笑意,说道,“十一也是此意!”

    卫敬飞欢喜一会儿,又不禁皱眉,说道,“近日进京的举子总有上千人,又如何知道哪一个是出自寒门,哪一个出自世家?”

    莫寒月听的连连摇头,心里暗骂蠢货,说道,“二哥身在御林军,岂会不结识各部府门的公子?那些举子进京,自会去向户部备案,一查就知!”

    卫敬飞被她一点,顿时茅塞顿开,在大腿上一拍,说道,“对呀!户部侍郎的公子邹子湛与我同队,这就找他问去!”兴冲冲起身,又冷哼一声,说道,“倒是便宜了姓邹的!”也不与莫寒月见礼,急匆匆的去了。

    户部侍郎,邹炎达的公子?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挑眉,看向卫敬飞的目光,多了些讥讽。

    听卫敬飞的语气,是大大瞧不上这位三品官儿的公子,可不想想,邹子湛是嫡出,岂是他一个庶出的公子可比?

    被卫敬飞一搅,莫寒月已无心再处置旁的事,唤上夏儿、丹枫二人,仍回自己院子来。

    进入园门,丹枫见四处再没有旁人,这才皱眉,说道,“小姐,二公子要结识罗大公子做什么?”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一笑,说道,“拜高踩低,原是人之常情,又有什么奇怪?”

    丹枫轻嗤,说道,“相爷和我们国公爷、世子爷同朝为官这许多年,两位公子都不曾相识,这一会儿巴巴的上赶着,总是让人觉得不怀好意!”

    莫寒月闻言,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,摇头道,“不怀好意未必,有所图谋是实!只不过罗大公子那样的人物,岂会将他瞧在眼里?”

    卫东亭和罗家父子同朝为官,两府的公子没有结交,一来自然是嫡庶之别,卫敬飞攀附不上,二来,怕也是罗家父子不齿卫东亭的为人,并不愿有什么私交罢了!

    丹枫微微咬唇,心里有些担心,说道,“小姐,小姐可会为了二公子,去替他引荐罗大公子?”

    莫寒月忍不住好笑,说道,“你放心,任他是谁,也断断不能冒犯你奉为天人的罗大公子!”

    夏儿听到这里,忍不住问道,“丹枫姐姐,二公子为何不能结交罗大公子?可是为了二公子身上的狐臭?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,又岂能怪他?”

    莫寒月和丹枫一呆,突然忍不住大笑出声,莫寒月指着她道,“真是个傻丫头!”

    夏儿瞠目,说道,“不是吗?那又是为何?”

    丹枫笑声渐收,这才轻轻摇头,说道,“我家公子清雅高贵,岂是任什么人都能结交的?谁管他是不是狐臭?”

    夏儿仍然不解,说道,“可是二公子也是相府公子,如今又记在夫人名下,出身也未必能低多少!”

    莫寒月也忍不住摇头,叹道,“傻丫头,罗大公子你又不是不曾见过,可觉着与我们府上的二公子一样么?”

    这些日子以来,丹枫、丹霞每次提到罗越,虽没有爱慕之情,却都是满满的敬重。在她们眼里,罗大公子那可是嫡仙一般的人物,像卫敬飞那样的龉龃之物,不要说结交,想来是多瞧一眼,也会将她家公子弄的脏污。

    夏儿闻言,侧头想了一会儿,这才点头,说道,“果然是罗大公子瞧着舒服许多!”

    她也只能想出这些!

    莫寒月与丹枫对视一眼,含笑摇头,由着她去。

    院子里,卫盈秀一早用过早膳就赶来这里,已在厅中等候多时。心中正恼恨莫寒月故意折辱,就听门口小丫鬟回道,“小姐回来了!”帘子挑起,莫寒月款款迈进厅来。

    卫盈秀对她虽然满怀愤恨,可也只能强压心底,起身行礼,说道,“见过妹妹!”

    莫寒月点头,说道,“有劳姐姐久侯!”刚才许多事挤在一起,倒将她忘了!

    卫盈秀等她坐下,才咬唇问道,“不知今日妹妹还有什么事吩咐?”终究带出些不满。

    莫寒月向她含笑而望,说道,“方才我已回过母亲,说昨儿的差事是三姐姐助我!”

    卫盈秀一怔,说道,“回过母亲?”心里大为不解,这分明是领功的事,她为什么不自个儿认下?

    微一转念,心中顿时恍然,脸色不禁微白。她这是过个明路,以嫡女的身份指使庶女办差,纵有功劳,又如何盖得过她去。

    重要的是,只要侯氏一点头,自己日后岂不是就要受她使来唤去?

    果然,莫寒月声音微停,就又续道,“母亲赞三姐姐端稳,说有三姐姐相助,旁的事也尽可交给十一,要三姐姐好好办差呢!”

    就这样成了她的奴仆?

    卫盈秀心中气恨难平,又不能抗拒,只得应道,“是!”

    莫寒月见她脸色阵青阵白,微微勾唇,说道,“此刻倒无旁的事,三姐姐且回罢,午膳后再来!”

    过来等这么许久,只几句话就打发回去,这是拿她当猴子耍吗?

    卫盈秀气怒,又不敢说,只得应一声,行礼退出。

    夏儿瞧着她背影消失在院门外,这才说道,“小姐,瞧三小姐那神情,似乎极为不满呢,莫要背后捣什么鬼!”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一笑,说道,“不满由着她不满就是,捣鬼……她纵有那胆量,我们也自然有法子治她!”

    丹枫笑道,“说起来,这诺大相府,小姐当真去管那些杂事,又如何管得过来?总要有几个人替小姐打理才行!”

    莫寒月点头,说道,“夫人说的是,三小姐行事端稳,自幼也受过些教养,那些事也只有交给她办才成!”

    主仆三人闲话一回,就听门外小丫鬟回道,“小姐,前边的金家嫂子来了!”

    金娘子!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扬眉,向丹枫望去一眼,说道,“请她进来罢!”

    丹枫抿唇,扯着夏儿出去,在门口迎住金娘子,福身行礼,说道,“金家嫂子来了?”

    金娘子忙回礼,见她二人出去,忙自个儿将门关上,才向莫寒月行礼,说道,“见过十一小姐!”

    莫寒月点头,含笑道,“金娘子来的倒快,银子支到了?”

    金娘子见问,连忙点头,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布包,双手奉上,说道,“这是十一小姐那份儿!”

    莫寒月轻轻点头,示意她放在案上,才又问道,“此事旁人不知道罢?”

    金娘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,说道,“小姐给我们财路,我们岂能旁处说去?小姐放心就是!”

    莫寒月轻轻点头,说道,“想来你也听到,母亲将这府里旁的差事也交了给我,你好好儿的办差,日后怕还有事劳烦你!”

    劳烦,就是有差事,只要有差事,就有油水可捞!

    金娘子喜动颜色,连忙趴下给莫寒月磕几个响头,说道,“十一小姐当真是我们的贵人,日后有什么差遣,小姐尽管吩咐就是!”

    莫寒月低眉一笑,说道,“你捞好处归捞好处,差事可不许有错漏,若不然,大家没脸!”

    金娘子连忙点头,说道,“此事自然是要细水长流才好,我们也不是那不开眼的奴才,岂能将差事办砸?”

    莫寒月瞧着她,不禁心里暗叹。

    这个妇人当真是精明的很,可惜生在寒门小户,若也是位大家子里的小姐,也不知道是如何一个厉害人物。

    金娘子又回一会儿话,这才告辞出去。夏儿悄悄摸进厅来,向案上那布包一瞧,问道,“小姐,怎么只有那么小一块,敢情她拿上万的银子,只给我们几十两?”

    莫寒月忍不住好笑,指她道,“你几时掉在钱眼里?过去那几年跟着我,也不知道怎么受得了?”拿过布包起身,一边向厅外走,一边问道,“丹枫呢?”

    夏儿道,“方才两个小丫鬟,为了什么事吵起来,丹枫姐姐赶去处置!”

    莫寒月点头,说道,“这些丫头也是不省事的!”也不想管,径直向自己屋子里来。

    夏儿跟进来服侍她更衣,低声道,“这成天前院后园的,小姐一天要跑好几趟,平日里倒也罢了,明儿要进宫,岂不是耽误时辰?”

    莫寒月好笑,说道,“明儿进宫,自可和母亲告假,哪里有说非去不可的道理?”

    二人说着话,刚刚收拾妥当,就见丹霞、丹枫从外头进来,莫寒月微微扬眉,问道,“哪两个丫头生事,丹霞一人不行,还得两个人齐去?”

    丹枫低笑,说道,“也怪不得她们,我们这院子偏远,前边那一大片裸着的空地,成日里灰土又大,她们每日要跑去湖边取水泼洒,才能将灰土压下,方才就是为谁去取水争吵呢!”

    莫寒月略想,点头道,“我倒不曾留意!”收拾妥当,将金娘子刚刚送来的布包取出。

    夏儿瞪起两眼瞧着,说道,“小姐,快些打开,瞧瞧有多少银子!”

    丹霞忍不住好笑,说道,“真瞧不出,夏儿妹妹还是个财迷!”去将外间的门关上。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一笑,将布包交给夏儿,说道,“你去打开瞧瞧罢!”

    夏儿连忙双手接过,掂着轻飘飘一个小包,心里更加没底,就着案子将布包打开,只那一眼,不禁低叫一声,后退一步,结结巴巴道,“不……不是银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银子?”丹枫诧异,向莫寒月看去一眼,又去瞧夏儿。

    夏儿看看她,再看看丹霞,又再向莫寒月望去,说道,“像是……像是银票……”

    丹枫吁一口气,好笑道,“银票怎么就不是银子?难不成只有那白哗哗的才算是银子么?”

    莫寒月含笑,问道,“不知是多少银子?”

    夏儿摇头,向那叠银票看去一眼,低声道,“奴婢不识字,只瞧着有许多!”

    丹枫笑道,“纵不识字,银票的大小总瞧得出来!”过去将银票拿起一瞧,也不禁脸色微变,向莫寒月望去,说道,“小姐,这……这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没有细瞧,可是单瞧最上一张的票面,就已经是五百两,这样厚的一叠,那岂不是近万两?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点头,说道,“说好是一万两银子,谅她也不敢苛扣!”

    一万两……

    饶是丹霞、丹枫二人出自名门世家,可也没有一下子瞧见这许多银子,不禁也是脸色微变,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那两桩差事,旁处的油水并不多,也单单小姐们衣裳这一项出入极大。可是,金娘子要去一万五千两银子,竟然有一万两缴回她的手上,这位十一小姐,好强硬的手段!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一笑,抽出一张交给夏儿,说道,“你拿去给小康,命他去折成现银,自个儿留五十两给他家人送去,余下的都兑成小锭,我们慢慢使用。”

    这一万两,瞧在丹枫等人眼里,似乎是这次小姐们备夏装的抽成,其实却有金娘子的孝敬在里头。

    要知道,一桩差事捞不到油水事小,若是日后连差事也捞不到做,又哪里去捞油水?

    只是这些话,莫寒月却无法向三人说明。

    夏儿被这些银子吓到,隔了良久才回过神来,连忙点头,双手接过银票,颤声道,“可得嘱咐小康当心,若被人劫去可不得了!”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一笑,说道,“若当真有人要劫,还是顾着性命的好!”挥手命她速去,才将余下的交给丹霞收起。

    丹霞一边重新包起,一边说道,“小康虽是小姐的心腹,可这一赏就是五十两,小姐也未免太过豪阔。”

    莫寒月微微一笑,说道,“当初为着对付董侍郎,他一家人要背井离乡,避开盛京,我们也做不了旁的,多给些银子罢了!”

    丹霞摇头,说道,“小姐总要给自个儿留一些才是!”

    莫寒月好笑,说道,“哪里有银子不使,反而藏着的道理?”

    丹枫接口道,“虽说小姐有这嫡出的身份,可终究和正经嫡出的小姐不同,如今有这来银子的路子,该当为自个儿攒些嫁妆才是!”

    自古女子出嫁,嫁妆越丰厚,越会得婆家看重。正经嫡出的小姐自然有亲生母亲备办嫁妆,而庶出的小姐们最多不过府里略备一些应景,那也还是许个好人家的结果。若是许一个寻常的人家,恐怕更加不要指望什么,自己再不备下一些,日后嫁出去,岂不是受婆家的气?

    莫寒月听她句句为自己打算,心中微暖,含笑道,“说到出嫁,你二人都已及笄,如今跟着我,虽说不比原来的主子,横竖我也要给你们备下一份嫁妆,也算是主仆一场!”

    几句话,将丹霞、丹枫都说的脸红。丹霞连连顿足,说道,“小姐好没道理,人家都是为小姐打量,小姐反来取笑!”也不向她行礼,一扭身避出门去。

    莫寒月好笑,直着嗓子向外嚷,说道,“这可奇了,你为小姐打量,小姐也是为你打量,怎么就成了取笑?”

    丹枫咬唇,说道,“哪里有小姐的嫁妆没办,就办丫头嫁妆的道理?小姐这可不是取笑?”

    也不再提银子,说笑一回,劝道,“趁这会儿清闲,小姐歇会儿罢,等用过午膳,不是还唤了三小姐?”

    莫寒月微笑,说道,“她来倒没有旁事,只是前院里那些管事媳妇怕不会安生!”

    果然如她所言,午后,刚刚歇晌起来,就见小丫鬟们不断来回,前边的管事媳妇纷纷来见。

    此时卫盈秀早已在厅中等着,莫寒月也不再令她退出,只是立在自己身侧,一同见各处的管事媳妇,顺便处置些杂事,时不时还与她商议几句。

    这位三小姐原来借着大公子卫敬言的势,在府里也有些脸面,再加上从小受过些教养,本是个不将人瞧在眼里的主儿。

    此刻各管事妈妈见她和莫寒月虽然一坐一立,可莫寒月处处还要问她,不禁互视几眼。

    这位十一小姐是个傻子,又岂会真的当家?看来,她不过是个幌子,真正处置事务的,是这位三小姐。

    而于卫盈秀,本来二小姐卫盈毓进宫之后,这府里的庶小姐们以她为首,可如今不但身份上被莫寒月越到头里,自己还被她拿捏到短处,处处受她指使,说不出的羞恼。

    而此刻,见莫寒月每项事务都要向自己询问,又不自觉端出一些仪态,在这些管事媳妇面前争回些颜面。

    一边回莫寒月的话,一边心里也暗暗猜测。这个傻子连这些寻常的事务都要问人,可见如今那傻病纵好一些,也未必有多灵光。

    而那天设计自己那一局,却环环相扣,让她无从挣脱。显然,不是这个傻子想得出来的。

    若不是她……

    目光不觉向另一边立着的夏儿一扫,最后定在丹枫身上。

    夏儿不过是一个毫无见识的蠢丫头,过去几年,也一样受尽这府中上下的欺辱,料想翻不出什么大浪。

    而这个叫丹枫的丫鬟,却是墨家特意送来,想来,那八成是她的主意。

    这会儿管事媳妇们借故而来,不过是想赶在旁人之前与十一小姐攀上些话说,日后也好办差,立着说一回话儿,也就陆续退去。

    一位年长一些的婆子留在最后,见再没有旁人,忙上前给莫寒月见礼,陪笑道,“老奴见过十一小姐!”

    莫寒月点头,问道,“妈妈是……”

    府里前边管事的,都是府里有些头脸的管事媳妇,年长的妈妈们大多管着后宅的杂事。

    婆子忙道,“老奴乌氏,是伺侯园子里花草的!”

    “哦!”莫寒月点头,说道,“原来是乌妈妈,不知妈妈有什么事要回?”

    乌婆子笑道,“老奴闻说小姐管了府里的事,原本不过是想着来拜拜,也免得明儿一早人多,小姐一下子认不过来!”

    想不到这人倒说了实话!

    莫寒月好笑,点头道,“妈妈有心!”

    乌婆子忙道,“可方才老奴来时,见小姐院子外头好大一片裸着的空地,竟只长着些杂草,都是老奴失职!”

    中午才说丫鬟们为了那片空地吵架,这会儿就有人提起来。

    莫寒月点头,说道,“这院子新建,外头那片地方我也没顾上去管,不知妈妈可有什么主意?”

    乌婆子忙道,“如今虽说要入夏,要种些花儿草儿的还来得及,只不知道小姐欢喜什么,明儿老奴就移些过来!”

    莫寒月倒无可无不可,点头道,“妈妈瞧着办就是,只是我喜欢清静,你们瞧时辰动工才是!”

    乌婆子连应,抬头向卫盈秀看去一眼,试探着说道,“只是这花儿草儿的,春起园子里就已都种下,此时要种,就得现买……”

    又是一个要银子的!

    莫寒月心底暗笑,侧头向卫盈秀望去,说道,“三姐姐以为呢!”

    卫盈秀瞧那婆子时时向她望来,也不禁心头微动,见她问来,忙道,“日后妹妹理家,妹妹的院子必会人来人往,更何况还有别的府里的小姐们来往,妹妹的住处,原该好好儿打理才是!”

    “哦!”莫寒月点头,说道,“那乌妈妈就和三姐姐商议就是,回头要支银子,列张单子来,我和母亲去说就是!”

    乌婆子不料她如此好说话,不禁大喜,连声应下。

    卫盈秀却不禁眉目轻动,眸光中就透出些阴冷。

    莫寒月见乌婆子再没有旁事,挥手道,“若没有旁的事,这就去罢!”

    乌婆子连应,磕头辞过,又向卫盈秀一望,迟疑问道,“只是不知道三小姐几时得空?老奴也好和三小姐商议,早些将这差事办了!”

    莫寒月向卫盈秀一望,说道,“这里也没有旁的事,三姐姐一道儿去罢,要办的差事,尽快些办好!”

    卫盈秀点头,也辞过一礼,跟着乌婆子向外来。

    莫寒月见她走到厅门口,又将她唤住,说道,“三姐姐,妹妹这院子偏僻,离湖太远,没有活水,纵然种了花草,也不好浇灌,劳烦姐姐想法子引一渠过来!”

    就这一句话,就将种些花草改成动工修渠。

    横竖要找侯氏报账的是她!

    卫盈秀倒不以为意,点头应命,快步而去。

    瞧着那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院子,丹枫才皱眉道,“小姐,这三小姐对小姐总不能心服,我们院子的事交给她,就不怕她动什么心思?”

    莫寒月淡淡一笑,说道,“她不服,任我们防着,她一样不服,倒不如给她个机会,做些什么出来的好!”

    夏儿不懂,说道,“那岂不是生事?”

    丹枫听莫寒月一说,顿时恍然,此时忍不住一笑,说道,“就是要她生事,多治几回,瞧她还有什么不服的!”

    夏儿噘嘴,说道,“大伙儿安生过日子不好吗?偏偏生出这许多事来!”

    丹枫好笑,说道,“夏儿妹妹小小年纪就如此怕事,等日后出嫁,这里里外外要你一个人张罗,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夏儿顿足,说道,“好端端的说我们院子的事儿,丹枫姐姐又欺负夏儿!”

    丹枫笑道,“我也是替妹妹着想,生怕妹妹到时不懂,这会儿才提点,妹妹反而不领情。”

    夏儿听她仍说个不停,连连跺脚,追去要呵她的痒。只是丹枫本就大她几岁,又身有武功,哪里就能被她抓到?每次都在她近身前逃走,急的夏儿连连叫嚷。

    莫寒月见二人笑闹,不禁暗暗点头。

    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。丹枫出生大家,这内宅里的争斗司空见惯,却知道无从向夏儿解释,轻易转过话题。

    含笑瞧一会儿,一把将夏儿拖住,笑道,“丹枫就是喜欢将你逗的着急,偏偏你就总上她的当,你哪里是抓得到她的,纵给你抓到,又哪里打得过她?”

    夏儿顿足道,“小姐就由着她欺负夏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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